158.通人意的小精灵
他们各吃下一点东西，庄梦晓才继续说：
“我的先辈，没有属第一型的，这可以肯定。后两型倒是都有，就是说，既有第二型的，又有第三型的，更有第二型与第三型兼而有之的。比如，第二种类型的传说就挺奇诡，可以当有趣的轶闻听。”
“你是说，意外发现了宝藏？妈呀，天底下还真有这种事？”张小颖、马骐和钟平，都惊诧得瞪大了眼睛。
“这中间有个故事。”庄梦晓说。接着慢慢叙述起来:
“故事主角可能是我高曾祖。他老人家，嗜书成癖，喜欢燃灯夜读。屋内一只小精灵似的老鼠，常伏於墙角，不声不响的，像在给他伴读。但过了老大一会儿，它看我高曾祖不歇憩，还在读，便耐受不了了，从墙角落突然踅出来，又跑又颠的，满地绕圈儿，还不时发急地吱吱叫几声。”
“挺会捣蛋的！”马骐评点。
“要说的怪事，就出在那老鼠身上。”庄梦晓说，“它把屋内地面当跑场了，不停地跑，一副马拉松选手的劲头。我高曾祖读得入心，不理它，它便越跑越向高曾祖的脚边靠。高曾祖仍然不理。它就大着胆用尖尖的牙叼高曾祖的裤腿向旁拽。高曾祖这才醒了神，起身追它。它在前又蹦又跳，高曾祖小跑着撵它，它更加撒欢儿，吱吱＿＿吱吱吱地叫，一高一低的，听起来着实兴奋。逗得高曾祖兴趣大增，和它像玩熟了的朋友一样，在室内转来转去追逐，直到累出满头大汗才歇步。”
“后来呢？”钟平听得入神，问道。
“高曾祖继续夜读，那鼠又依前伏在墙角。约摸过半个时辰，再踅出来叼高曾祖的裤沿，和他转来转去追逐，等於是引着高曾祖做课间运动。高曾祖自然喜欢上了它。”
马骐啧啧称奇，说:
“这鼠，嘿，神了！或许就是人常说的那种通人意的聪明小生灵。”
“你甭说，它还真通人意。”庄梦晓笑着点头。“有一次，高曾祖见它爬上书橱，蹲在一函书上，怕它练牙功把书当馅饼吃了，就喝斥它:`干啥呀？想造孽呀？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咬那书一口，我就再也不会喜欢你啦！\u0027你们猜怎么着？那鼠似乎懂高曾祖的话，先是愣住，两只乌溜溜的小眼睛凝住不动，像在品嚼这话的意味。继尔从书函跃到书橱边框上，一爪抓书橱，另一爪沿着墙向下快捷地打出溜儿，倾刻滑至地面。墙面留下一溜淡而清晰的爪痕。它一落地面，便在书橱前忽左忽右一个劲儿急蹿，边蹿边吱吱尖叫，似有不满，也似受了委屈。它就这样发泄了老大一会儿。直到累得大喘，才慢呑吞拖着碎步，回到墙角乖乖伏下。从此以后，它尽管还是一如往常带着高曾祖在屋内绕室活动筋骨，却再也不靠近书橱了。”
张小颖听得着迷:
“这不成了杰利鼠了？虽然没见着这小东西，听听也觉得好可爱哟！那未，难道就是这小老鼠，意外帮了忙，让你高曾祖突然发现了财富？”
“你说对了，确实是这样。”庄梦晓郑重地点着头，仰起脸来，仿佛在想象当时的情节。然后放慢了声调，说:
“一天夜间，高曾祖发现小鼠身上有一处划伤，伤口还在流血，就伸手想抓起它看看伤情。小鼠乖乖地趴在那儿，很配合。高曾祖给它敷了一点疗治外伤的药粉。过了两天，它伤势痊愈了，又和高曾祖玩游戏。玩罢了一遭，高曾祖捧起书，刚读了一会儿，觉出它又来扯裤腿，便不耐烦地说:`刚玩过，怎么还没玩够？别淘气，回你老地方去！\u0027结果，这小鼠却不肯走。不走倒罢了，还｀吱吱，吱吱吱＇叫个不停，模样急着呢，情景有些古怪……”
庄梦晓稍停了停，马骐急了:
“节骨眼上，主编，你可别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解＇啊！\"
庄梦晓见他真急着听，就接着说下去:
“我高曾祖低头一看，小老鼠一边叫，一边用爪拨动一个黄豆大小的亮亮的东西。那东西闪着金属的光泽，用指尖捏起一瞧，居然是一大粒白花花的银屑。灯下细瞅，上面留有清晰的牙痕。高曾祖明白，这是小老鼠不知从哪块白银上咬下的，就琢磨小老鼠这是何意。`嗯，可能是意在回报吧！＇高曾祖不由得朝小老鼠赞许地点头一笑。那小老鼠显得高兴异常，哧溜一下蹦起来，朝它常伏的那个墙角跑去。高曾祖随后跟过去，擎灯一照，那儿居然闪闪的有好几粒银屑。`怪！莫非这小家伙当真发现了宝藏？\u0027
\"第二天刚透出曙色，高曾祖就到屋外边小老鼠进出的洞旁观察。又发现了几十个银粒粒，连成一条线。这条线，一直延伸到院子靠西墙不远的一个小土堆前。小土堆底处，露出个酒盃状的小圆洞，洞旁散落着不少翻上来的新土。高曾祖找来一把锹，向土堆下挖去，大约挖了半个时辰，便发现了一个石砌的地窖。再扩展着挖，现出了窖的规模，四边皆约五尺，上覆一些半朽烂的厚木板，散发着浓得呛鼻的霉味。轻轻掀起一块木板，嘿！里面居然满宕宕整齐码放着银锭，取出一锭试试，沉甸甸的压手，估计在百两以上！”
“哇，我就说那是阿拉丁宝库嘛！”张小颖喊起来。
“你高曾祖一定积了不少德，才有这份福报。”马骐用劲竖着拇指。钟平张大了合不拢的嘴，直点头。
庄梦晓却眼神宁静，说:
“这是传说之一。谁也无法证明是否有其事，但却成了众人乐道的故事。这就是传说的魅力。连我的脑海里都常浮现出故事里那离奇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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