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院子里，枯黄的落叶纷飞，一轮弯月倒映在湖面，美轮美奂。
狂风吹开阁楼木门，红衣飘然的严凡端坐主位，直面屋外，低语：
“来了吗？”
当！
钟声传遍外门，除了严凡五人，其余外门弟子全部昏睡过去。
蓦然间，一道道身影降临院内，为首女子凤眼红衣，一举一动高贵神色自然流露，好似九天上惊鸿一样的仙子。
女子身后，一个个都不简单，有人仙风道骨，有人白发垂地，有人怀抱木剑，有人威势如山。
严凡疑惑，收个徒，如此大阵仗？
苏瑶步伐轻盈靠近，任然没有穿鞋，一双玉足动人心魄，微微张开红唇，发出如沫春风的柔声：
“小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这次我带来了至尊殿十二位长老，修为都在生死境涅盘，是我至尊殿最强的十二人，如果有谁看上你，你可以拜师。”
室内的严凡愕然，心想：
这女人，玩哪一出？
我上次开玩笑罢了，她不可能看不出来，虽然我才地仙修为，但自认不到大帝，还不配成为我的师父。
难不成，她怕彩儿闹情绪，故意给我的福利？
严凡浮想联翩时，十二位长老一番打量，纷纷摇头。
“地仙修为，看不出年龄，应该不小了，没有特殊血脉，也无强大体质，根骨太一般，不适合当我的弟子。”
“苏师叔，我也算了，您知道的，我这一脉，人少，宁缺毋滥。”
“那啥，师叔，我这一脉以炼器入道，他这种小体格，不行。”
“本以为师叔要介绍天纵奇才给我们认识，就这？我服了！”
“浪费时间，我家宝贝孙女还要界王丹修炼，我要回去了。”
众人扫视一眼严凡，直言不讳评价，声音还挺大，各种贬低。
站起身，严凡踱步门边，与苏瑶相隔两米，四目相对。
【我懂了，你带来十二人贬低我，向彩儿证明我多么弱小，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对吗？】
【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的天赋，最多修炼到神仙境，走运点突破界主境，成为小千界主。】
【我从不认为天赋是决定修士上限的标准。】
【可笑，天赋不能决定？难不成你以为努力可以？这个世界，努力的人很多，某些修士二十四小时修炼，然而呢？没有天赋，修炼一万年，还是地仙，人一出生就被打上标签，你的标签是低等，彩曦的标签是至尊，明白吗？】
【你不怕我让彩儿反悔，她很听我的话，无条件那种。】
【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就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严凡与苏瑶暗中传音，针锋相对。
最终，严凡云淡风轻一笑，“算你狠，希望你真诚对待我妹妹，否则，我灭了至尊殿。”
苏瑶摇摇头，不将对方的威胁当一回事。
区区地仙，敢言灭至尊殿？
这就好比一个普通人指着圣人说，我要杀了你，估计圣人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我的弟子，我会宠着，这点无需你关心。”苏瑶淡漠道。
就在这时，手持木剑的长老注意到牧长生。
这位长老一步跨越二十米，几乎零距离盯着牧长生的眼睛。
“你......练剑？”
“嗯。”牧长生不卑不亢回应。
木剑长老追问，“可否出一剑。”
牧长生看向严凡，后者点了点头。
下一秒，北荒剑出鞘，一剑斩向天空，这一剑朴实无华，却蕴含至高道法，这一剑平平无奇，却是《初始之书》的精华，这一剑斩开夜空云层，让月光挥洒而下。
“好剑！”木剑长老表情惊叹，一本正经道，“你可愿拜我为师，我这一生只练一剑，斩杀了无数大妖，同境界难逢敌手，你在剑道上拥有超越我的潜力，待在外门，简直埋没你的天赋！”
苏瑶秀眉紧蹙，事情出乎预料，但她还是端庄介绍，“这位是至尊殿三长老，剑一，你若能拜他为师，剑道有望大成。”
牧长生并未回答，第二次看向严凡。
这一幕被众人捕捉，苏瑶实在想不通，彩曦和中年男子都是天之骄子，为何如此听一个天赋和修为很弱的男子的话？
在她看来，修真界，实力永远排第一，感情反倒是一种累赘。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
严凡欣慰一笑，“长生，你自己决定，路就在脚下。”
路就在脚下？牧长生细细品味，随后点头道：
“老祖，我明白了。”
老祖？
苏瑶和十二位长老一怔，他们看出牧长生年龄在八百岁左右，也就是说，白发男至少九百岁，甚至一千岁以上。
这年龄才地仙修为，没有任何一位长老看得上。
牧长生对着三长老剑一抱拳，“我愿意。”
“好好好！”剑一愉悦大笑，性情洒脱，“徒儿，为师这一脉没有规矩，剑修，主打一个随心所欲，自在逍遥，看谁不爽，一剑斩之，为师带你去第一剑山，传你无上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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