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太软言细语，还抑扬顿挫带着些安抚的语气，更甚连笑声都是温温柔柔的。
不仔细品还真分不出她究竟是在宽慰人还是在骂人。
有时听那语气，知道她在讽刺却硬生生没有半点火气。
只是回想起来心里憋闷的慌。
摄影棚现场除了身经百战的经纪人外都懵了，小三上门打脸居然还给她工作机会，还三年长线。
这到底说她大度，还是钱多烧慌的。
蔚之凝起身看着还没走的摄影师和化妆师，“以后你俩负责赵小姐在公司的所有拍摄，直到合同终止那天。”
赵妍，“有钱了不起？我不还不需要你给我资源！”
她再听不懂这种羞辱就是真是把蠢字写脸上了。
蔚之凝没理她，看向李黛扬了扬下颌。“去拟合同发给祁子琰，把改妆造不服从拍摄的违约金调整业内最高，换个人把今天的进度赶了。”
话落起身就走了。
苏锦婷在楼上看了老半天戏，等着她上楼跟上她的步伐，揶揄道：“仁慈了呀。”
蔚之凝，“就事论事加还用途。”
真是佩服那兄弟俩的脑回路，非得找个半蠢不蠢的人来试探她，还有她亲自收拾这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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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妍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祁子舜的电话，经纪人赛利亚抽回手机，压低了声音。“别再自讨没趣了，人五爷根本不在意你，就是拿你当棋使。”
赵妍抽噎，“不就让我宣布主权，斩断和蔚之凝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吗？”
再怎么样她也是尽职尽责的，不可能白白受这口气。
赛利亚抽出纸巾蹲下身子帮她擦拭眼泪，“你看看周围多少摄影机，如果今天的事从人蔚总公司曝光出去，你觉得祁氏会插手管吗？”
“人蔚总要封杀你跟眨眼一样简单，发狠点儿你甚至以后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赛利亚前些天接到要拍摄的通告心里就开始犯怵，不然这种拍摄助理跟着就行了。
想着来可以拉住赵妍一下，可不能眼睛一寸不挪的盯着她。
就给工作人员送咖啡的时间，她就对人动手。
她如果不是赵妍经纪人都不想管了，这把刀递给人手上还浑然不知，蠢都不足以形容了。
赛利亚，“收拾一下跟人蔚总道谢吧。”
赵妍拒绝，“这又不是古代，我又不是奴婢，被人打了还要说多谢恩典吗？”
“谢她不杀之恩，谢她拿资本要挟自己羞辱自己吗？”
赛利亚嘴角抿直，“她羞辱的是五爷你没听出来吗？大男人还非要用个女人来断绝关系，很幼稚很没责任感不是吗？”
“堂堂正正主动跟她说不行吗？非要让你来挑事？”
当然蔚之凝是有羞辱赵妍的成分，那也只是单纯为了她的员工出气而已，其他多的半分真的没有。
赵妍抿嘴没有答话，她当时是真没想这么多一直在挑刺，以为祁子舜到时候真的会保住她。
冷静回想是真挺蠢的，居然会在人家的地盘动手。
没被围攻就不错了，还想全身而退。
是有些飘了。
收拾好泪水赵妍就想通了，跟着赛利亚去跟人抱歉道谢。
坐在办公室门口的南希看着二人没有什么好气，还是内线请示蔚之凝的意思。
“让赵小姐进来吧。”
赵妍和赛利亚面面相觑了一眼，叮嘱了她几句，目送着赵妍进办公室。
赵妍小心翼翼地开门合上，嘴角抿直。“蔚总。”
“坐吧。”蔚之凝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上的画稿，从冰箱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她。“敷一敷吧。”
赵妍怔了一瞬，怯怯地接过。“谢谢。”
把杯身放在脸上揉了揉，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从前赵妍都以为她就是个娇纵任性贵族小姐，可今天这么真切的一看才真真实实的感受了什么才是差别。
比她漂亮的没她有钱，比她有钱的没她漂亮。
甚至感觉她拥有世间所有美好事物都不会过分。
赵妍红唇翕动，沉声了好一会才开口。“我能问蔚总个问题吗？”
蔚之凝没抬头画笔改着设计稿，轻哼应了声。
赵妍，“为什么放过我？”
弯腰趴在长桌上的蔚之凝掀眸看她眼，就继续手上的动作，云淡风轻道：“耳光、羞辱你不也受了吗？还是你觉得太轻了吗？”
赵妍哑声，“……”
那是没掂量赵妍她自己几斤几两，自讨的她认。
是没想到她有这么大格局，一点儿也不为难和她丈夫有绯闻的对象。
想着祁子舜这么多年传的消息，都有些替她惋惜。
她只要是想，可以选任何一个，还不会让她受气的人，把她视若珍宝的人。
可偏偏选了个花花公子，难道真的是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赵妍指尖捏了捏水瓶，嘴角抿了抿。“其实……我跟祁五爷什么都没发生，就挽过手……”
她不知道别人，但她起码是这样的。
蔚之凝拿起画稿对着落地窗散落进的光线处看了看，轻描淡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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