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雷落下，周围的人只能看到粗壮雷电里边渺小的身影在渐渐消散。
最高处的山峰的几人看得更清晰些，在看到沈雁回的灵魂正在消散时，明艳女子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想要在沈雁回灵魂消散前保住最后一丝魂魄，却徒劳发现怎么也进不去渡劫地的最中心。
她目眦尽裂，伸手想要够住那明明就在不远处却如何都够不着的灵魂，却只能看着她缓缓消失，什么都抓不住。
她怔怔地看着，“噗”地吐出了血，寸寸青丝慢慢成雪，最终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在宗门寄魂堂，原本微弱的火苗“啪”的一下，爆发出最后的火光后，缓缓熄灭了。
后山上，再也没有沈雁回的踪影，只剩下劫雷过后的一片焦土。
......
沈雁回灵魂出窍时，没想到最后一道是问心雷，那就表示返生丹已经无用了。
无上仙宗典籍记载，不是所有的修士都会经历问心雷，但是问心雷过了的，他们已经找不到人问怎么过去的；没过的，身死道消，也找不到人，所以有关问心雷，一直没有总结出什么规律。只知道，所谓问心雷，问心、问道，如此而已。
“你缘何修行？”
“为不负师父恩情，不负宗门栽培；为得成大道，飞升成仙。”
空中的声音沉默了一瞬，最后一道雷劈得更加狠厉，想要把她置之于死地。
呵，沈雁回无奈一笑，看来这次自己是非死不可了。
原本师傅为了让自己成功渡劫给了相当多的法宝，也想到了自己如果渡劫失败给了一颗返生丹让自己不至于死，但问心雷下，什么手段都无用。
问心雷后，连转世都不会有，沈雁回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消散。自己死后，不知道师父该有多伤心，师弟师妹吵吵闹闹，也许能宽慰稍许。
灵魂上剧烈的撕扯感缓慢而痛苦，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地把灵魂撕扯成细细碎碎的细条；又好像一刀一刀在凌迟，想象到冰冷薄刃处紧贴皮肤的战栗感。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觉。
沈雁回意识清醒，苦中作乐，说不定撕扯自己灵魂就像在撕手撕鸡。她的冷幽默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定发挥。
沈雁回就像躺在巨大的旋涡中，看着被撕裂的灵魂碎片化成一页一页的的走马灯片在眼前呈现，而后褪色、消失。
分割的灵魂碎片在消散，记忆里的一点一滴也随之被磨灭。
在最后一点点意识湮灭之际，沈雁回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想继续活下去吗？和我签订契约就能活下去。”
在声音询问的时候，沈雁回感知到灵魂的拉扯感和痛苦瞬间消失，周围按下了暂停键，四周一片寂静。
一颗大圆球散发着珍珠的莹润光芒出现在沈雁回周围，环绕在她周身晃悠悠地飘。
“不要，滚。”
语气坚定地，飘着的大圆球都顿住了。
大圆球：“......”不是，这合理吗？你不应该立刻同意，对我感激涕零然后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
没有感知到杀意，也看出了圆球的沉默，沈雁回好心说：“宽进宽出都是诈骗。”
在此，防范诈骗宣传员沈雁回郑重提醒，警惕针对性骗局，守好财务安全，保障人身安全！
大圆球：“......”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还打好了腹稿，谁想到居然有人把舞台掀了。
圆球：“啊，这样吗？第一次业务不熟练。”此话一出，逼格瞬间降低，从神秘幕后人变身街头诈骗人士。
沈雁回“......”
大圆球说话呼呼的，像个话多的小孩子，藏不住秘密，一上来就自我爆料。
“我是灵气世界的天道意识，有没有兴趣去我的世界修炼啊？”
沈雁回终于抬眼正视面前的圆球，虽然这颗圆球一闪一闪的像一颗灯泡，亮得晃眼。
闭了闭眼，沈雁回问：“为什么找我？”
她不相信一个突然出现的自称天道意识的东西只是单纯想让自己换个地方修炼，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她深深的明白。
她还想问很多，只是圆球一上一下的，明明灭灭的亮光看着像是快要熄灭了。
“我快走了，你赶紧做决定，我能偷渡过来不容易，快没能量了。”
能活着，谁愿意死。
也许是沈雁回只剩最后一点意识，圆球放松了警惕，并没有注意在交谈中的沈雁回一直试图感知它的情绪，确认里面有没有阴暗部分。
只要有一丝阴暗，这场谈话立马结束，沈雁回的最后一丝意识立马自爆湮灭，她还是能做得到的。
这是独属于沈雁回的天赋，这份天赋让她在历练时多次死里逃生。
沈雁回只感受到了一片平静温暖，这也是她同意签订契约的原因。
沈雁回不再迟疑，她必须先活下去再考虑其他事，无论这颗圆球的目的是什么。
“好，我跟你走。”
“契约成立。”
圆球瞬间光芒大盛，这片空间变得扭曲。
她面前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渐渐拉长变宽。圆球拽着沈雁回的意识往裂缝里飘。
“糟糕，耽误太久被发现了。”
圆球的语气慌乱，等不及沈雁回再回话，分出两缕光线进入沈雁回的身体而后动作迅速的把沈雁回往时空裂缝里丢，“你先走，到时我再联系你。”
那两缕光，第一缕钻进沈雁回仅剩的灵魂消失不见，剩下的那一缕光形成保护膜笼罩在灵魂周围保护她的灵魂不被时空裂缝形成的时空刃割伤。
在时空裂缝里飘荡了不知道多久，沈雁回看到前方光芒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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