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明拿起手机点开一看，一脸虚心地说：“谢谢老婆大人！不过这钱我觉得还是留着以后用吧。”
李小燕杏眼一瞪：“你想以后干什么用？”
随着李小燕的话音落下，屋里的白炽灯忽然晃了一下，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氛。
赵亮明心中一虚，赶忙说道：“我想明天回家看看苘苘她爷爷奶奶，昨天去医院给她奶奶开了些药，打算送过去。”
“好吧。”李小燕一边坐下吃饭，一边寻思着说，“后天我休班，咱们去看看你岳父岳母吧！”为了便于区分两家老人，她在赵亮明面前从来不说去看她爸爸妈妈，总是说“你岳父岳母”。
赵亮明解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说：“好，你想带啥东西，明天我早点去超市买。”
李小燕拿手机给他转了五百块钱，说：“你看着办吧。”
赵亮明拿起手机点击收款，借机看了一下钱包余额，心里不由打起了小算盘：今天一百，明天二十，再偷偷辅导几个学生，那几千块钱的账应该也好还。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李小燕见他盯着手机发呆，连饭都不吃了，脸色一沉，猛地拿筷子敲击他的手背。
“能寻思啥？我在想给岳父岳母买什么东西好呢。”赵亮明赶忙放下手机，接着转变话题问，“你最近和苘苘视频了吗？”
前段时间一直为儿子中考成绩焦虑，他都没怎么去想赵苘苘未婚先孕的事情。现在静下心来，他又开始担忧，赵苘苘收入不稳定，生下孩子后要是没钱买奶粉可怎么办？到时候还不得指望他这个当爹的！可他自己现在的日子也是过得捉襟见肘，吃了上顿没下顿。
李小燕挑出一块鱼骨头放在骨碟里，说：“昨天刚视频过。”
“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当外公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一提到宝贝女儿未婚先孕这事儿，赵亮明心里就像被扎了根刺，难受得很，慢慢地放下了筷子。
“你说怎么办？要我说，她走到这一步都是你惯的。”李小燕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他那个私生子，忍不住又跟上一句：“还不随你！”
赵亮明一脸委屈：“怎么一说到她做得不好的事情，就都怪我？我也不愿意她走到这一步啊！”
李小燕沉思片刻说：“你想想那些大明星，有的结婚没几年就离婚。结了婚再离，单着，还不如不结婚一直单着呢。所以，我现在也想开了，她愿意先生孩子就生吧。就当她结婚又离婚了。”
赵亮明皱眉头说：“你说的是大明星。可咱姑娘又不是什么明星，她有了孩子怎么养活，而且还是两个。”
“穷有穷的养法。我们小时候，谁家不是三五个孩子，不也都拉扯大了。”
“现在怎么能和我们小时候一样呢？那时候我们上学，大人根本不管。你再看看现在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开始胎教了。我们好不容易供苘苘上了大学，你难道想让她和她的孩子一夜回到解放前吗？”
“你看你，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还让人吃饭吗？”本来一想到女儿未婚先孕这事，李小燕心里就窝火，赵亮明还一个劲儿地在她心头上拱火。她把筷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烦躁地说：“不吃了，你们真烦死了！”
李小燕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发了一会儿呆，又拿眼狠狠地瞪着赵亮明：“你说你有什么办法？让男方负责吧，到现在我们连男方是谁都不知道。要我说，当初就不该让她去外地上班。”
赵亮明想到苗子花的情况，心一横，“她怀孕几个月了，还能做引产吗？要不过几天我去看看，劝劝她。”
李小燕想了想，说：“快七个月了。现在想做引产手术的话，不仅需要引产证明，而且如果不是胎儿畸形或是基因缺陷等比较严重的原因，医生都会建议最好不要做。”
一听到这话，赵亮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说：“唉！那不行，你早点办理辞职，去北京陪她生孩子吧。”
“不行！我走了，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你怎么办？”李小燕恨恨地拿筷子指着他，“你们爷儿俩都不让我省心，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碰到你们父女俩。”
看她又要发火，赵亮明赶忙低下头，不敢看她。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我觉得刚才那些想法都是瞎操心。记得小时候，苘苘跟着她爷爷去赶集，碰到一个算卦的，那人说咱闺女眼睛明亮，鼻子饱满，命里自带贵人呢。”
李小燕没好气地说：“你不说我都忘了，不是有个算命的说你长大会当官吗？怎么都快退休了，连个校长都没当上，就只会当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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