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哑然失笑，拿起由饮料混合勾兑的“小绿瓶”，“原来如此……”
“知道为什么我说，不要轻信任何人了吧？”赵无痕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有些得意。
“这完全不一样吧？”许靖反驳，“善意的谎言也算？”
“看你自己如何界定，我现在把真相告诉你，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强烈想法。”许靖喝了口勾兑饮料，别有一番风味，“难怪每次喝，感觉味道都不一样。”
“按照丁医生所讲，你已掌控克制情绪的手段，接下来只用‘熟能生巧’。”
许靖发自内心地佩服道:“丁医生，究竟是什么来历？”
“上次与他见面，总感觉他拥有多重身份，样样精通。”
赵无痕淡笑:“他算我一个校友。
“跟你一般大时，就独自前往海外留学，真实身份是大夏的‘王牌特工’计划成员。”
“医术等技巧，都是在外习得的本领。”
“选择了跟我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比我强。”赵无痕眼中闪过复杂情绪，补充说明道:“比我现在强，强得多……”
他欲言又止，想跟人分享。
分享他当初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刻，距离渡海阶，都只有一步之遥的故事……
多年的颓势，彻底打磨平了他的棱角，往事随风飘散……
一切都在那次任务后，化为泡影。
遥想当年，赵无痕的名字，可谓是响彻大夏。
自从武道大学毕业后，他一路高歌猛进，锋芒毕露，嫉恶如仇，不比现在的许靖逊色分毫。
可过刚易折，得罪的人、势力太多，还是遭遇不测，遭到暗算……
许靖看出了些许端倪，“赵队，你对‘序列种子’计划了解多少？”
赵无痕摇头，“甚少，不过我们当年有类似的计划实施。”
“名为‘薪火’计划。”
“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计划暂停了。”
“直到几年前，由张总署牵头，才将‘序列种子’计划重启。”
赵无痕犹豫再三后，说道:“我曾是‘薪火’计划的一员。”
“其他‘薪火’计划成员了呢？”许靖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赵无痕叹息道，“一句话总结……”
“死的死，伤的伤。”
大夏议会曾对“薪火”计划，是秉持反对意见的。
有人认为，要将甄选出的天骄保护起来，待到修炼有成时，再报效大夏。
还有人认为，不应该挑选出“特权者”，所有资源应该按功劳分配。
……
而计划的支持者们，普遍认为，宝剑锋从磨砺出，既要挑选出“宝剑”，也要让其参与“磨砺”，这才有了中和以后的“薪火”计划。
许靖沉默。
赵无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算是其中的幸运儿，至少……我还活着……”
随后，赵无痕再给许靖反复强调了注意事项，“海渊城内还有什么事情未了吗？”
“没了吧……硬要说，还真有个事……”
“盛洋集团的臭鱼烂虾，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赵无痕嘴角上扬，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报告，“这个不用你担心，盛洋集团垮台后，在月魂会中失去利用价值。”
许靖盯着报告上的尸体照片，以及DNA比对信息，“就这么死了？”
“知道太多，又毫无价值的人，只有这一个结局。”赵无痕耸了耸肩，“此间事了，放宽心，回到属于你的盛大舞台吧。”
与赵无痕暂别，许靖走出海渊城巡安司的大门，有种说不出的感伤，与失落。
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如同一场梦一般。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相反，我觉得自己更偏向于冷血无情……”
许靖掏出手机，发现许多条未读消息。
来自陈霖雨的邮件:
尊敬的许警官，您好！
为表谢意，鄙人斗胆邀请您出席宴会，陈某携武修协会全体成员，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
许靖思索片刻后，给陈霖雨拨通电话。
“许警官！真的是你！”接电话的是陈霖雨的孙女，陈娇。
“你是？”
“我是陈娇。”
“嗯……哦，麻烦帮忙给你爷爷带个信儿，宴席就不必了，我……要走了，多谢这几个月的款待。”
“啊？”陈娇有些失落，但还是祝福道:“多谢许警官救命之恩，许警官，祝您一路长虹！”
闲聊几句后，电话挂断。
就站在陈娇身旁的陈霖雨，默默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金鳞岂是池中物。”
“一遇风云便化龙……”
许靖朝着武修协会的方向走去，望着正在废墟上重建的工作人员，快步向前。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将凝髓果与星陨匕首，递给某位协会成员。
“麻烦替我转交给陈会长。”
“多谢他这段时间的关照。”
嗖——
身形一闪，刮起一阵清风，许靖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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