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生的诊室，沈云昭就给程绍元发了微信，将B超单子一并拍给他。
没过一会儿，程绍元就打来了电话。
“云昭，医生说胎儿没事吧？”
“没事，很健康。”
“那就好。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嗯。”
“那你先回家，我下班回来之后再说。”
“好。”
沈云昭把手机放进包里，无意间瞥到一个房间内，几个孕妇在做胎心监护。
她们的肚子都高高挺起，仪器绑在肚子上，发出有规律的声音，她们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些在玩手机，有些在聊天。
沈云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间就不想打胎了。
二宝的到来是老天爷的恩赐，她怎么能随意剥夺一个小生命？
再说了，二宝的出生跟家里接二连三发生倒霉事有什么关系？
只是二宝可怜，刚好在那种情况下出生而已。
沈云昭越想越坚定，二宝她一定要生下来！
……
一回到家，沈云昭就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周秀芹。
周秀芹喜笑颜开，“多久了？去医院检查没有？”
“昨天才去医院抽血，今天去做了B超，医生说9周多了。”
“那什么时候去建档？”
“医生说11周左右去。”
“早点去，省得跟怀瑶瑶那时候一样，13周才去，很多检查差点不能做。”
当时沈云昭因为孕反太难受，去医院都没精力，到了13周才匆匆忙忙去医院建档，NT都差点没做成。
聊着聊着，周秀芹突然间压低声音，“这次要不要去检查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听说可以抽血，寄到香港检查，也不贵，2000多就够了。
那个罗阿姨你知道吧，她儿媳妇怀二胎的时候就抽了血寄到香港检查，检查出来是女孩就没要。一年后她儿媳妇怀了三胎，又去检查了，这次查出来是男孩。后来她儿媳妇果然生了一个男孩，你爸还去喝满月酒了。”
沈云昭嘴角抽了抽，“妈，不用了，不管男孩女孩，我和绍元都喜欢。”
沈云昭已经决定生下肚子里的娃，那就无论男女都要生下来。
而且在梦里，这一胎还是个女娃，所以根本就没必要查男女。
周秀芹却不赞同得摇头，“对我们来说，你生男娃女娃都一样。我当然不同意你打胎，打胎对身体损伤太大。但我这不是担心小程那边嘛，”
顿了顿，周秀芹一脸忧心，“就怕小程爸不高兴。”
周秀芹也不是瞎操心，现在虽然是21世纪，但他们这边的人还是重男轻女，一定要生男娃。
特别农村人，对男娃无比执着。
恰好程绍元他爸就是农村的，瑶瑶出生的时候，程绍元的爸倒没什么明显的不满，也没听说他不喜欢女孩。
但二胎要还是女娃，那程绍元爸爸可能会生气。
沈云昭肯定说道，“我公公不会的，对他来说，男孩女孩一个样。”
“哪一样？小程爸对瑶瑶就很一般，从来不给瑶瑶买东西，不爱带瑶瑶，平时也很少打电话发视频，我估计他就是嫌弃瑶瑶是女娃。”
“不是，他对绍元大哥的儿子也这样。无论是孙子还是孙女，或者是外孙，他爸都一个态度，谁都不疼。”
周秀芹还是担心，“以前绍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政府工作人员，现在提为了一把手的秘书，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他爸不会多想？小程不会多想？”
“不会！”沈云昭哭笑不得，“妈，绍元经常跟我说，他宁肯要女娃。你看他对瑶瑶，不是挺宠的吗？”
“他说是这样说，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云昭啊，也不是我故意说绍元的坏话，我们这里的风气就这样，大家都想生男孩。像我们村的周星鸿，他老婆生了五个女儿还要生，去年终于生了一个男孩。”
周星鸿跟周星宇周星博他们是堂兄弟，周星鸿的老婆生了五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卖给一个外省无法生育的夫妻，一个送给自己的妹妹。
当时沈云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挺炸裂的。
但后来她怀瑶瑶的时候去医院产检，碰到过好多生三胎四胎甚至五胎的孕妇，她们都是前面没有生儿子。
“妈，程绍元跟他们不一样，你就别担心了！他真的更喜欢女儿，没那么喜欢儿子。”
“哎，希望吧！”周秀芹也不再多说，说多了万一闺女心情不好怎么办？
闺女肚子里可还怀着孕呢。
“对了，晚上你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
“中午的松茸排骨汤还有，晚上炒个青菜，做个肉末茄子还肉沫蒸蛋，怎么样？”
“行。”
周秀芹把瑶瑶塞给沈云昭，系上围裙，正要进厨房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转头对沈云昭说道，“云冬上午跟我打电话，说是下周回来。”
“云冬要回来？”
沈云昭很高兴，“他的暑假工结束了？”
沈云冬今年大三，这个暑假去打暑假工了，没有回来。
“嗯，结束了。他说一个暑假赚了5000，大四的学费他自己交，不用我给他交了。”
说起小儿子，周秀芹的脸上带着笑。
“上个月我跟他说，我工资涨了，要给他打3000。他死活不要，说是打工的地方包吃，他住在学校里，几乎不怎么花钱，叫我不要打钱给他。你们几个都一个样，上大学的时候特别省。哎，在外面可不比家里，还是不要那么省，该花钱的地方就要花。”
沈云昭道，“那你别管他说什么，给他打过去就是了。现在我们家的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一定要按时打。男孩子一个月2000肯定不够，以后就打3000吧！”
他们兄弟姐妹几个都特别省，她和云华上大学的时候申请了助学贷款，还申请了贫困生，学校里每个月会发放一笔助学金。
她和云华还跑去外面做兼职，每个月也能赚点钱。这些钱交起来勉强够她们每个月的生活费，所以大学四年，沈云昭和沈云华都没怎么向家里要钱，生活费几乎是自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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