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民胸脯剧烈起伏，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次还把他的老脸也丢尽了。
“啪……啪……”
钱卫民两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抽的他手生疼。
钱智懵了几秒，然后捂着脸，眼神由委屈到愤恨。
“爸……我……”
“够了，别给我丢人现眼了。”钱卫民咬牙切齿的道。
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这个儿子傲气太重，不过太蠢。他有时候会故意纵容他去挑战王凯，但每次都失败。
钱卫民转身欲走。
“等等。”王凯叫住他。
钱卫民一愣，扔过来一个狠厉的眼神。王婉丽急忙冲到王凯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希望他不要冲动。虽然现在公司一半的人已经被替换掉，但那几个大股东还是钱卫民的人。
王凯知道王婉丽的心思，可他真的从来没有夺公司的意图，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公平。
王凯眼眸平静，他推开王婉丽的手，缓缓走向钱卫民。沈湾湾伸手只碰到他的衣袖，没有拽住他。
“王凯......”沈湾湾担心他冲动，却又不忍心让他咽下这口气，最终没有再说话。
王凯走到钱卫民身边，钱卫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王凯的脸。明明他来的时候，那么瘦小，那么安静。
“你要做什么？”钱智冲了过去。
王凯不慌不忙，在钱智握住他手腕的一瞬间，从兜里拿出一个手帕。他完全无视钱智，面色平静的看着钱卫民，然后缓缓开口道：“爸，您的西服脏了。”
他甩开钱智的手，把手帕抖开，认真的帮钱卫民擦拭袖口的血迹。
那是他的血，鲜红鲜红的。
钱卫民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难堪过，他在王凯低头擦血的时候，特意看了看王凯的眼睛，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安静，瘦小的孩子一去不复返，现在的王凯有着足以与他匹敌的能力。不，甚至超过他。
王凯擦了半天，只擦掉了表面一层浮血，他把手帕仍在地上，似自言自语的道：“这血竟然擦不掉，擦不掉了……”
钱卫民摸了摸袖口，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因为一层血缘关系，好像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了，好了，接下来交给我吧，你赶快去把伤口处理了，别感染留疤。”王婉丽急忙走过去，一边扶着钱卫民，一边把王凯推向沈湾湾和烟云这边。
沈湾湾伸手去扶，却没有烟云快。
“王姨，交给我吧。”烟云扶住王凯，急忙道。
王婉丽点点头，对于烟云的温顺善良，她是很欣慰的。如果不是她命苦嫁给了那个短命的，也许......也许还能成为王凯的贤内助。
算了算了，不能多想，人各有命。看在她对王凯上心的份上，以后会好好对待她，至少再给她找个好人家。
沈湾湾没有接到王凯，心中隐隐失落，嗔怪起身上的被子，用力拍打两下。
不过，那些凶神恶煞能离开，也算是谢天谢地了。她松了一口气，坐到旁边椅子上。
钱智临走，在王凯耳边警告他，“别得意，整你有一千种方法，我才用了十分之一。”
王凯笑了笑，拉着烟云回到沙发边上。
烟云疑惑的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王凯回答完把目光投向沈湾湾。
沈湾湾眨巴眨巴眼睛，故意转头不看他。昨晚的事，她恨不得杀了他。今天的事，她又开始同情他。
她的思想很混乱，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所以只能不看他。
“想什么呢？”王凯忽然问沈湾湾。
沈湾湾撇撇嘴，没有说话。
“阿凯，你头上的血虽然止住了，但还是去医院好好查看一下吧，别留下什么后遗症。”烟云担心的道。
“不用了，我刚给阿良发了微信，他一会儿就过来。”
“阿良在这里啊！”烟云听到这个名字，神色一下子明朗起来，“那太好了。有他在我就不担心了。”
阿良是烟云的表哥，A医大的高材生，刚从美国进修回来。她对他的医术自然很有信心。
沈湾湾也担心王凯的伤势，但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眉目传情似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明明她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人。
“咳咳......”沈湾湾轻咳两声。
王凯偏一下头，表示疑惑。沈湾湾余光看见他在看着自己，可她就是不想现在搭理他，至少不想和烟云抢着搭理他。
王凯叹口气，他自觉有亏，脾气也收敛起来，但这件事总该有个结果。
“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王凯主动问道。
沈湾湾瞪了他一眼，“应该是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吧。”
“恩，对。”王凯忽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沈湾湾眨巴着大眼睛，虔诚的等着他说对不起。
“湾湾，我昨天晚上不该对你......”
“等等。”沈湾湾急忙捂住他的嘴，听他的话的意思，接下来就该说不该和你上床了，可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这种事怎么能直接说呢，他就不会委婉一些吗。
沈湾湾尴尬的瞄了一眼烟云，示意王凯有人。
烟云疑惑的看着这边。
“等什么？”王凯嘴被捂住，含糊不清的说道。
沈湾湾又看了一眼烟云，王凯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歪头疑惑。
沈湾湾气急，瞪着王凯，“你是故意的吧？”
王凯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在知道床上人是沈湾湾后，他确实没有控制自己。
“有一点，不过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沈湾湾嘟着嘴道：“那你能控制自己的时候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记得，500万，咱们谈好价钱。”
“价钱？”烟云发出疑问。
沈湾湾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在烟云面前就觉得很丢人。
王凯见她脸红，疑惑的道：“你不想要了？”
“当然不是，我还指着它发财呢。”
“那你脸红什么？”
“我……”沈湾湾并不想承认她讨厌在烟云面前说这件事。
忽然，王凯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惊讶的道：“你不会是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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