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秋天。
可柳嫣然嘴里唱的是，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
赶到了位于拱墅区的蓝港食府。
坐在车里，柳嫣然说道：“穿着立领装的人，就是司马大郎。长得不怎么样，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美男子。”
“这可能是因为，他身边的女人，都说他帅。”
奔驰大G找位置停了下来。
我们走下车时，司马大郎带着两个人迎了过来。
他先对着柳嫣然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说道：“你就是董航？”
“我是董航。”
“名不虚传，还真是极少有的美男子。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一般不会觉得自己的同类有多么好看。但是看到了你，我要说，你是一个让人看着很舒服的人。
我不需要考虑，你的面孔在女人眼里到底什么感觉，一眼看过去，我就甘拜下风了。”
司马大郎很会说话。
但是听了他的赞美，我心里没什么感觉。
朝着蓝港食府走去，司马大郎笑道：“不敢带着老母来见你，怕她喜欢上了你。”
“郎哥很孝顺，与人谈事都带着自己的母亲？”
“你……”
司马大郎苦闷道，“在杭城，老母不是母亲，是媳妇。”
“明白了。”
我瞟了柳嫣然一眼，她是憋笑的样子。
朝着蓝港食府大门走去，司马大郎说道：“董公子来了杭城，打算停留多久？”
“也许三五天，也许七八天。”
情况特殊，我没有去纠正对方的说法。
到了二楼雅间。
司马大郎用杭城话跟服务员沟通了几句，然后服务员走了出去。
他将菜谱推给我，笑道：“今天我做东，你的面子比柳小姐更大，你先点菜。”
打开了制作精良的菜谱。
看简介发现，蓝港食府有几个菜系。
“龙井虾仁。”
来了杭城，三次吃过这道菜，但还是没吃够。
“再来两道。”司马大郎提醒。
我又点了清汤越鸡和冰糖甲鱼。
等我把菜谱推给柳嫣然。
司马大郎轻淡笑道：“董航，你犹豫了很久，点了这么三道菜，有什么说法？”
“好吃。”
“好像不是好吃这么简单，你像是在骂人。如果把甲鱼看成王八，你点的三道菜连起来岂不是瞎鸡八？”
一旁的柳嫣然愠声道：“大狗，如果你成心找茬，不管董航点什么菜，你都有说法。如果主食来个老婆饼，你以为他想弄死你老母！”
“怪我。”
司马大郎被怼了之后，居然会笑容可掬，“只怪我对饭局太在乎了，对我而言，请尊贵的朋友吃饭，就犹如是给一块宝地看风水，马虎不得。”
“落泡！”
柳嫣然骂了一声，然后朝着我看过来，“董郎，你别怕，在杭城有夏家保护你。”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这一瞬间，我终于明白肉麻是什么滋味。
柳嫣然开始点菜。
我点了浙菜，而她点了素菜里的红烧河豚，金陵咸水鸭，蟹粉狮子头。
“司马大少，你不是很讲究饭局么，你来说，我点的三道菜代表什么？”
“不晓得，没什么，你就不要针对我啦。如果京城董公子发现你好桀骜，更要踢开你。”
司马大郎开始点菜。
嘴里喊着：“半月沉江，涮九门头，竹香南日鲍……”
犹如要把谁给涮了，然后沉入江底。
酒水有三十年陈酿茅台，罗曼尼康帝……
刚才把食府服务员支了出去。
此时司马大郎让身边的人把点好的菜单送了出去。
等菜时，我意识到，这顿饭下午三点之前，不会结束。
那么在两三个小时内，很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
司马大郎递过来一根烟。
我犹豫之后，没去接，笑道：“最近嗓子疼，不抽烟。”
“董公子，如果你担心我给你的烟加了料，那么，你发给我一根烟？”
“郎哥误会了，我没带烟。”
对方一直称呼我董公子，可是这种场合，我也不好去纠正。
“董公子此行来杭城，是为了游玩，还是办事？”
“来看望小荷阿姨，她说自己有点抑郁。”
我随口说出来的理由，似乎让柳嫣然很满意，她的眉宇明显舒展开来，不再是愤懑的样子。
“你和苏医生，怎么认识的？”
“郎哥有点怪，你是要请我吃饭，还是要审问我？”
“随便聊。”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我和苏荷是网上认识的，她伪装成陌生人加了我的QQ。”
我这么说，像是很详细的回答了对方。
但是效果就一个，会让对方更好奇。
“她为什么会……，算啦，我不多问。”
司马大郎想必有任务在身，可面对我这样一个人，他无从打开突破口。
服务员陆续上菜。
司马大郎举起酒杯，微笑如沐春风，说道：“董公子，欢迎来到杭城。一回生，二回熟，今后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碰了杯，我抿了酒，笑道：“多个朋友多一条路，我也希望能和杭城司马家的人变成朋友。”
我不去挑衅，也不去质问。
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回。
放下酒杯，我开始品尝丰盛的菜肴。
柳嫣然似乎也在关注美食，时而说，这道菜好吃，董郎你尝尝，那道菜好吃，董郎你多吃……
比起司马大郎，反而是柳嫣然让我更焦虑。
她一口一个董郎，我似乎没什么意见。
那么离开蓝港食府之后，她心里会不会把我当成男朋友？
再次碰杯后，司马大少笑道：“据说董公子喜欢玩牌，差不多就是个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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