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王聃反对李绩领军，就是李秀宁都认为，既然是打仗，能出十成力，绝对不留半分。
要打，就要打的吐谷浑胆寒。
“舅舅，我回长安，领军相助，如何？”
李秀宁要去。
窦乐摇了摇头：“这样，分兵两路，李绩负责在凉州设局打埋伏，药师你带精锐一万，再挑选些兵马，一旦凉州开战，你包抄吐谷浑主力，再领军西进，占领河湟谷地，而后选择一良将镇守，开荒屯田。”
李靖起身：“容末将思考。”
李靖想的是战法。
要怎么打。
分兵两路如何配合，如何一击就打的吐谷浑吐苦胆。
更何况，窦乐说的领军一万。
那就是带山海商会护卫一万。
也就是前国舅府亲兵。
这一万原亲兵，他们的旧装备留在长安了，眼下的新装备火器已经占到了三成，重甲更结实，也更轻，因为炼钢的工艺在提升，锻造的工艺也在提升。
李靖心想着，护卫要扩编，或许借这个机会，让老军来当预备队，以备选的兵马为主力，在战场上用结果来决定最终入选的名额，这样更显公平。
而且经历过恶战的士兵，比起只训练不上战场的，强数倍。
程咬金在一旁低声对李靖说：“带秦琼回去，老程留在这里，领护卫。”
论军功，程咬金已经混到国公了，也要适当的让出一些机会来。
秦琼虽然也是国公，但是国舅府亲兵这群骄兵悍将，若没秦琼这样的将军亲自领军，寻常的人镇不住他们。
李靖点了点头，继续就针对吐谷浑的作战进行规划。
具体的作战战术初步设定好，李靖拿给窦乐看。
窦乐知道自己什么水平，李靖这全能型的帅才，自己真的不配指点，所以窦乐只说了一句：“晋阳那边应该有一批直射的散弹三寸火炮造好，药师可考虑是否增加战力。”
“是。”李靖只是应了一声。
他的思想转变的是最快的。
也就是他，什么仗都能打的天才统帅，快速的把火器的运用增加到了他的战法之中。
直射散弹，三寸直径的炮口。
这东西一字排开，绝对是骑兵的噩梦。
既然是国舅府的重甲骑，面对炮阵，也一样会死伤惨重。
再重的甲，也挡不住三寸直径，装满半寸大小铅弹的火炮。
就是震，也能震的重甲骑的士兵吐血，更何况距离近了，铅弹也不是没可能打穿甲叶的。
李靖又把初步的战术方案拿给李秀宁看。
李秀宁倒是和李靖讨论了一会。
一来是有些布置她不太明白，二来她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当天，钦州城派出六百里加急，先送信回长安，然后李靖、秦琼领窦乐的亲兵大半人马坐船北上，从水路回长安。
打仗，眼下西北是冬天，开战也不可能。
算一算时间，明年开春，开打正合适。
这事呢，在窦乐看来，事不大。
有李靖亲自领军，李秀宁与郑元璹等人，也会写信安抚李绩，打个吐谷浑真不是什么大事。
窦乐的心思，还是怎么套路世家这群老头上。
可其他人却不同。
前国舅府亲兵，现解甲归田，所谓的山海商会护卫队，那可是比过年的还热闹，抽签，去三留一，也就是百分之七十五北上去打仗，百分之二十五的人留在这里。
热闹、开心。
有仗打呀。
跟着过来的蜀兵们，却没什么羡慕的。
他们也有仗打呢，眼下周边蛮夷特别多，而李道宗嫁给了……不对，是李道宗迎娶了云开垌主的女儿，领俚僚各垌、寨联军，只负责攻打占婆。
钦州这边忙着出兵。
窦乐似乎很闲。
召集了一群工匠，又不知道要制作什么玩具了。
窦乐内心最期待的就是电报机能够研发成功，有了那东西，从岭南到长安的联络就会变的容易，通信、运输决定领土的控制力。
依原时空的大唐，皇权真正的高效控制力，仅在都城四周，快马一日的范围内。
普通控制力，也不过运输能力七日左右。
再远，控制力就会很弱。
这才有了藩镇之乱。
以当下唐军的战斗力，不敢说绝对无敌，却也能与任何敌人死磕。
所以，通讯，运输。
通讯、运输，才是接下来应该重点发展的。
通讯这方向，电报机已经正在研究之中，这肯定是要花大量的钱币，时间才能够成功的。
运输呢。
窦乐决定先造个玩具试试。
铁匠炉前，有一个风箱。
一推，一拉，就能把风送进炉膛内。
咱大唐的国舅，窦乐。已经坐在铁匠炉前，盯着那个风箱看了一个时辰了。
这个风箱，竟然不是靠人力去推的。
而是靠水力。
“国舅。”
有一个扎着文士头巾，却套着工匠麻衣的中年人递了一碗茶到窦乐面前。
窦乐一转头。
他知道，这个中年人叫杜顺，京兆杜家的子弟。
辈份算不清。
太复杂。
窦乐指着风箱：“给我讲讲！从这物件最初开始，再到原理。”
“是。”
杜顺说道：“最早的时候，就是汉时，排囊便是冶铁重要的物件，后引入水力，这几年更是不断的改进，便成了这水排。”
杜顺一边讲，一边画着简单的结构图。
窦乐看着，这东西有一个重要的零件，被称为拐。
而从结构上看，窦乐称呼其为，曲柄。
别小看这水排，曲柄、连杆、偏心轮……等等，各种零件间形成了复杂的机械结构，将水车的回转运动变成了直线式往复运动。
听杜顺讲完，窦乐也画了一个图。
“杜顺，你看咱们反过来，用烧热的水，水变成了气，反过来推。将这连根连杆的直线式往复运动，变成回转运转。这样，这样，这样……先试试。”
杜顺看着那图，思考着。
头一天，就用爆米花那种能承受压力的容器先整一个烧水的。
蒸汽喷出来的汽流吹运一个小风扇。
这简单的小东西，让杜顺明白，只要这喷出来的气够大，那蒸汽的力度还是可行的。
“国舅，臣下研究一下，安排工匠制作。”
自称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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