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年。
一千年。
一千一百年。
一千二百年。
在八百猖兵的加持下，小聂的气势无限高涨，转瞬间便已冲破了千年鬼王的界限，达到了一千二百年的程度，方才缓缓地停滞了下来。
虽然并未获得“千年鬼王”的专属能力，比如鬼蜮化实、鬼王威压等等。
但是只从“修为”而论，在八百猖兵的加持下，小聂俨然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千年鬼王”。
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持久，最多维持两刻钟左右。
她的承载能力便会到达极限，八百猖兵也会陷入衰弱当中，需要在七返九炼摄鬼法坛中修养半个月，才能恢复元气。
“哪怕只是两刻钟真英雄，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道基战力。”
白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小小的也很可爱，两刻钟已经很久啦，有些人连三秒都坚持不到呢。”
如此想着。
白苍袖袍漫卷，七返九炼摄鬼法坛，便已落入“壶天空间”当中。
而幽魂白骨幡却依然停留在原地，小聂也照常栖息在其中。
如此一来，哪怕是“小聂”不在身边，白苍也没有手持“人皇大旗”，也一样可以“隔空借法”。
“轰！”
念动间，白苍的气势暴涨，转瞬间就已达到了练气圆满的层次。
而且还在继续上涨，很快就已超出了某种界限。
“昂！”
恍惚间，白苍仿佛听到了龙吟呼啸，好似鹤唳凤鸣。
一股浩瀚磅礴的法力，在他体内翻江倒海，好似有一条蛟龙，在他的体内剧烈挣扎，想要冲破一切限制。
“不好！”
白苍咬着牙，恍如被惊涛骇浪裹挟的小舟。
小聂一千二百年的“修为”加持，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隐隐竟有几分失控的态势。
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令得他不由生出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
更有一股凶戾的意志，混杂在这强大的力量当中，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
若非经历过“恶意如潮”的历练与洗礼，白苍感觉自己在猝不及防之下，还真未必能扛得住。
“扛不住也得扛！”
“若是不受控制的力量，我宁愿没有！”
白苍凝神静气，精气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澄澈的道心好似超脱于形神之外，维持着他的冷静与理智。
汹涌澎湃的凶戾风暴席卷而来，在他的心灵天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更有浩瀚的法力，想要破体而出。
但是在白苍的掌控下，却始终未能如愿，犹如怒海操舟，看似岌岌可危，实则也是千钧一发，但就是坚守住了心海，未有半点翻车的迹象。
一息，两息，三息....
当浩瀚磅礴的法力，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那心海中掀起的凶戾风暴，却才刚刚攀升至巅峰。
甚至于，白苍都能感觉到小聂的意志、本能和灵性，都已融入其中，在向自己发起狂暴的挑战。
摄鬼天赋确实能让她臣服于白苍的脚下，但骨子里的凶戾与暴虐，却让她不放过任何机会。
哪怕明知道是无用功，也要“反咬”一口，颇有几分奈何不了你，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的桀骜不驯。
但是此刻，白苍的澄澈道心，却好似九天之上的清冷月华。
任凭那滔天巨浪如何澎湃，不管它如何汹涌咆哮，却都影响不到高悬于天的如霜光辉，映照着无垠心海。
风浪越发鱼越贵，但迟早都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灵天海中几近沸腾的惊涛骇浪，终于在九天月华的映照下，变得风平浪静。
当那凶戾的风暴烟消云散，心海变得光滑如镜的时候。
白苍顿觉曾经难以控制的磅礴力量，在自己的面前却是如此地驯服，就连桀骜凶戾的小聂，亦是传递出了极为恭顺的臣服。
在这一刻，白苍忽然明白：在降伏心猿意马的过程当中，自己不仅降伏了磅礴浩瀚的力量，而且降伏了一尊“千年鬼王”的全部凶戾。
他用自己的意志，降伏了小聂的身心，更降伏了自身因修为提升过快，而诞生出来的燥性、火气，或者说是……心魔。
只是心念一动，白苍顿觉澎湃的法力，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
“轰隆！”
忽然间，惊雷炸响，电蛇滚走。
豆大的雨珠落下，顷刻间便已成瓢泼之势。
白苍福至心灵，纵身而起，好似风雷呼啸般冲入雨夜当中。
早已登峰造极的“大韦陀杵”，好似融入了他的本能。
轰！
轰！
轰！
大雨滂沱当中，白苍挥拳踢腿。
一股雄浑磅礴的法力，蕴藏在他的体内，但却没有动用分毫。
只见他纵掠之间，如鹰似隼，踏步之时，如奔牛，似恶虎，两臂舒展，如白鹤亮翅，像凤凰翱翔……
一股炽烈的气血，好似要沸腾起来，透出体外。
但在雄浑磅礴的法力压制下，它却好似被镇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翻不起任何的波澜。
咔嚓！
忽然间，闪电划破长空。
白苍陡然停住身形，周身雾气蒸腾，好似天地烘炉，在他的体内熊熊烧燃。
周身的肌肉自发弹动，迸发出道道劲气，犹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风雨，蒸发着水雾。
好像他的身躯，自然诞生了先天罡气，再入先天境一般。
但他可以非常确定：自己连一丝一毫的法力都没有动用。
“咔嚓！”
伴随着电蛇四走，白苍的丹田处亦是响起一声脆响。
一枚窍穴被打开，磅礴的精元好似凭空诞生一般。
一股有别于法力，根植于身躯、气血，乃至于血脉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中涌动着、流淌着、欢呼着、雀跃着、喧嚣着，令得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爆炸性的蛮力。
“这是…精窍？”
“在武入先天后，我的身躯也踏入了先天境界？”
“不对！这不是先天，而是力道入门。”
白苍体悟着身躯蜕变后的细微变化，不由得心生欢喜。
最直观的变化，就是他的精元至少增长了一成左右。
而且源自于身躯的蛮力，再次获得了爆炸性的增长。
白苍估计此时，自己双臂一晃，至少也有一万五千斤的力气。
“或许，我该找门力道功法练一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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