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环哭哭啼啼一五一十的很快就交代了。
沈清绾听了差点笑出声，不知道宁夫人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
孙敏茹见她还笑得出来，不禁嘲讽道：“嫂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都是你要给世子纳妾，你瞧瞧纳了个什么样的货色？这哪里是妾室，分明是个搅家精，她想将整个公府上下都搅得鸡犬不宁。”
“我哪里要给世子纳妾了？这两房贵妾可是国公夫人亲自聘的，我若是不答应纳妾，就是犯了七出之罪，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沈清绾没想到最终问题出在这个陈姨娘身上，她本来还以为这位陈姨娘留着以后堪当大用，没想到这就露出马脚了？
只是前世这春宫图后来也没查证，宁夫人就直接将帽子扣到了她身上，如今查出来是陈姨娘身边的丫环宝鹃所有，不知道是她自己买的，还是陈姨娘授意的。
但这件事的前提，肯定是陈姨娘得了宠，丫环们看着她这个世子夫人宽和，肯给世子纳妾，所以都有了爬床的心思，才能将这东西传播开来。
说起来，这宝鹃也不是陈姨娘带来的丫环，她是府里原先伺候宁子钰的大丫环，是宁夫人指派过去服侍陈姨娘的。
这事得具体情形，她还得去审问正主儿才行。
孙敏茹没想到她巧言令色，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这是将责任都推到国公夫人身上了？
“嫂子，世子纳妾您真的一点都不难受么？”
想了半晌，她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因为她怎么都想不通这件事。
“我不难受，真的，有人替我服侍世子，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清绾明明白白的回答了她，之后就押着绿翘去了宁夫人院子。
她们进来时，宁夫人还有些懵，诧异的问道：“已经查到了？”
沈清绾点了点头，“是的，母亲，让这丫环自己说说吧。”
她让绿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宁夫人听完后气得脸都绿了。
好半晌，她才一脸讪讪的道：“这个狐媚子，居然如此张狂，之前我虽有所耳闻陈知州府里宠妾灭妻，却也觉得多半是外人传闻，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她还敢将这事到处宣扬？”
“母亲，毕竟是个妾室，能有什么见识？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将主母拿捏在手里兴风作浪，这事自然能吹一辈子，哪个妾室都会这般炫耀吧？”
沈清绾此时只觉得痛快，看宁夫人还有什么话说。
“来人，将陈姨娘和她的丫环宝鹃押到我这里来。”
宁夫人思忖片刻，朝于嬷嬷喝道。
于嬷嬷应声而去，不多时，陈姨娘和宝鹃就被押过来了。
二人一进来就被按着跪了下去，陈姨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见宁夫人坐在上方，顿时惊慌失措的道：“婢妾见过国公夫人，世子夫人，二少夫人。”
“不知婢妾做错了何事？这位嬷嬷方才去了婢妾的院子，二话不说就将婢妾和宝鹃押了过来。”
宁夫人一把将手中的春宫图册子扔到她脸上，只听“啪”的一声，她脸上重重挨了一下，她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国公夫人，婢妾惶恐，实不知做错了何事，还望夫人明示。”
陈姨娘虽然跪着，却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儿，扶风弱柳般很是柔弱。
“你自己瞧瞧，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公府里随意乱传，还当成礼送人，下贱胚子，我将你聘回来是服侍子钰的，你却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下流肮脏。”
宁夫人逮着她就是一顿痛骂，陈姨娘将看到那册子似乎一怔，之后拿起来看了几眼，脸色一下子红了。
“国公夫人，这册子……并不是婢妾的。”
她矢口否认，这倒让沈清绾愣了一下，都人赃并获了，还死不承认？
秋竹此时也回来了，她附在沈清绾耳边说了一通话，她顿时明白了。
早知道绿翘招认的那么容易，也不用她去查了。
“陈姨娘，这本册子不是你的，不过，你也有这个东西吧？别告诉我你没有，我已经让人去搜你的院子了。”
沈清绾开口问道。
陈姨娘还想狡辩，方才派出去的听雨已经带着一个小匣子回来了，她将匣子递给宁夫人，禀道：“国公夫人，这匣子是陈姨娘的妆奁盒，里面有那个小册子。”
宁夫人接过盒子打开，果然见里面放着一本，她拿出来又甩在她脸上。
“贱人，你现在还有何话说？府里的风气都被你们这干下贱胚子败坏了，这册子还不止一本？”
她的手紧紧抓着床沿，都快将床皮抠下来了。
“国公夫人，世子夫人，这册子的确是婢妾的，只不过婢妾也只是想更好的服侍世子，才自己拿来瞧瞧，并没有到处传播啊。”
陈姨娘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其实对于已婚的妇人来说，看看这东西也倒没什么，她错就错在将这东西传播开来，还在府里因为这事吵架，丫环红缨和绿翘都有这东西，这还了得？
“你是哪里来的？”
宁夫人厉声问道。
“婢妾的是……是宝鹃出府买的。”
陈姨娘虽然想学她的姨娘也当公府的实际掌权人，控制主母，但她实在没那个本事，这才第一步就被抓了。
宁夫人立即让于嬷嬷给宝鹃上刑，于嬷嬷不由分说就拿了块板子在宝鹃脸上啪啪啪啪抽了几下。
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宁夫人却杀红了眼，怒道：“说，你这小贱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听说你到处结交府里的丫环，绿翘和红缨的都是你送的？”
宝鹃此时只怕自己小命不保，她是宁夫人屋里出去的，深知她的脾性，若是不老实交代，今日必死无疑。
她哭着说道：“是陈姨娘打发奴婢出府买的，这册子最近风靡京城，京中其他世家夫人们也有买的，奴婢看买的人多，就多买了几本，回来后和其他丫环闲聊时得知红缨也想给世子做通房或者姨娘，所以才给了她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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