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了一切，莫川小心的感知着四周的一切，哪怕微风也不放过。
确定没有问题，也没有心怀不轨的邪祟之类的，他才再次回到山上。
东林老爷等着他上来之后，表情凝重，缓慢开口道：“本来我是不打算说的，有些事情只想拦在肚子里，更何况我胆子一直也不大，怕犯忌讳。”
“只是如今莫老爷冒着性命危险救我性命，我怎么好再隐瞒。”
说完不等莫川反应，噗通跪地，就要给莫川磕一个响头。
莫川急忙上前拖住东林老爷的身躯，不让他拜下来，心思一转，事已至此便再添一把火。
刚刚因为麻子老君的事情，虽然东林老爷把恩记住了，但此时情绪已经算是稳了下来。
得煽煽情绪才好问问题，不让其有过多思考的机会，这样说出来才真。
他开口道：“东林老爷客气，之前你我还合作过，也多亏那时的你不跟我一般计较，不然哪里会有如今的事，也算是当日结的善因，今日得了善果。”
不该莫川心思多， 是这世道不得不心思多。
也果不其然，东林老爷听到莫川如此说，心里更是震撼。
“莫老爷拼死拼活却不往身上揽，实在是大义，可笑有些不是东西的背地里诋毁莫老爷，说他表面赤诚，背地里是个阴货，简直是荒谬！”
东林老爷知道莫川说的什么，是之前扬子镇的事情。
扬子镇的老爷背着他收债，坏了规矩，还是莫川揪出来的。
当时莫川弱小，不过他也看在是曾经莫老爷的份上，恭敬对待，知道了事情缘由后他也没有再为难扬子镇的百姓。
即使莫川给扬子镇换了老爷，更是给扬子镇换了个名字大罗镇，他也没有去管。
哪怕之后大罗镇的老爷不再收债，他都忍了。
主要扬子镇本来就小，人口也不多，若不是有老爷犯忌讳，他都懒得去看的偏僻地方，根本就看不上的小地方。
想不到如此微小的事情，却被莫老爷记住，而今还成了救下自己性命的关键。
想到这东林老爷眼睛有些发酸，他自己站稳身躯，道：“今日之事，东林永不会忘，以后莫老爷的事就是东林的事，做牛做马也毫无二话。”
莫川挠挠头，心中暗道不妙，绛宫三修的弱点实在明显，以后得小心了。
他别过头去，见情绪到位了，便让东林老爷讲本来要讲的。
一旁的琴笛仙子看的目瞪口呆，莫川那一嘴子下去，都给她看懵了。
“师尊老是躲着我，这一嘴子功夫若是我学了去，定是能把师尊他老人家哄得人仰马翻。”
琴笛仙子不太会用词，但她感觉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人笑的时候往后仰，师尊要是骑着马，马也笑了。
“......”
“莫老爷当年执意要独自往生，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更是因为被戳破了嘴脸而恼羞成怒，所以才大开杀戒。”
“有许多人记住了那时的震慑，也有许多人转头就忘了，其中便有如今中州六姓背后的那几位。”
“他们将莫老爷立的规矩抛之脑后，甚至与仙家做交易。”
“还自诩聪明，与仙人交易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能掌控局势，做天地新的主人，甚至做仙家的主人。”
“好在有许老爷介入，他们才停了下来。”
“只是错已经铸成，根本无法挽回，一旦跟仙家搭上线，就会导致因果改变，加速仙家的回归。”
“因此许多人便想着修补过错，缓和局势，至少尽可能的拖久一点。”
“想的是圈地为牢，建立系统性的收债，抛弃种族之念，传教授业，教给世人本事。”
“然而却低估了人心险恶，每个人都有着私欲，并且随着无人管教时间变长，愈发膨胀。”
“办法说出去后，慢慢的就变了味儿，成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人老爷也好，邪祟老爷也罢，只想着用自己的方法收债，因为他们发现这个方法可以让他们一劳永逸。”
“以后躺着也能长生不死。”
“当然……我也是随波逐流那一个。”
“那时许老爷想了其他很多办法，甚至试图彻底绝了仙家们回来的路。”
“然而做的所有事情都会以一种完全想不到的，机缘巧合的形式越做越错，越错越做。”
“……”
仿佛一切都是无用功，都是命中注定，又或者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在算计中，不管怎么努力，都是铸成错果。
既然如此，那不如摆烂。
“兴许是在这种无力中太久，许老爷也是终于支撑不住了。”
“有一天中州那几位找了他一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许老爷回来后就性格大变了。”
“慢慢的，成为了一个无所不作，背信弃义的人。”
东林老爷说到这，忍不住有些唏嘘。
他说的是他自己所知道的，许老爷就是许安，在他所知道的事件中，许安原本是一个好人，慢慢的却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每天神神叨叨的，脾气不好，甚至于品格也愈发恶劣的人。
东林老爷顿了顿后，便开口又继续再说，说因为他们想补救，越做越错，越错越做，以至于造成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
“也就在有一天，许老爷又强制性的让其他人把债地找出来，以后装受债之人，并且将受债之人，邪祟，催长成一棵大树。”
“本来其他人不愿意的，但有人听了一试，还真别说，感觉比随意的放在那有用很多。”
“冥冥之中，好似自己收到的债会因此壮大一截。”
东林老爷说到这又顿了顿，继续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最关键的，也是为什么我说的，其他收债者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的事。”
莫川见状，立刻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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