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夕阳照射在华雄脸上。
让其苍白的脸色重新恢复了些许红润。
手臂大量的出血，让华雄此刻已经无力再支撑自己的身体。
终于……
咚！
华雄再也撑不住了。
从马上摔了下来。
“华将军！”
身后一众士兵不禁发出惊呼。
华雄晃了晃脑袋，将手中长刀插进土里，背靠着刀柄坐了起来。
一只手悄悄摸到身后腰间的地方。
入手一片冰凉。
藏在他腰间的是张飞和典韦送给他的金色小戟和小矛。
华雄露出了一抹苦笑，不禁呢喃起二人的名字。
“老张、老典……”
随后，华雄不再有动作。
静等着轲比能的靠近。
轲比能见华雄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也是放下了戒心，轻轻夹了一下马腹，赶到了华雄身前。
“何必呢？告诉我董丞相在哪里？我还能饶你一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为何发笑？”
“笑你轲比能，竟然连一路追赶的人都不知道是谁？从头到尾，你埋伏、驱赶、追杀的都是我华雄和身后这三千兵马！”
“什么！”
轲比能顿时双眸瞪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华雄双眸突然爆出一抹精光。
“机会！”
华雄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金色小戟，对着轲比能便投掷了过去。
轲比能顿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
有心想要闪躲。
但是小戟的速度太快了，瞬间便扎进轲比能的臂膀。
噗嗤！
兵器入肉的声音历历在耳。
华雄再次从腰间掏出一把金色小矛，对着轲比能继续投掷。
但是这一次，华雄已经没有了力气。
金色小矛偏移了半寸，擦着轲比能的脸颊，便飞了出去。
这一幕落到华雄眼里，让其脸上闪过了一抹可惜之意。
“偏了吗？早知道……就跟老典学两招了！”
轲比能身后数位大将赶至轲比能身旁。
一脸关切地叫着轲比能：
“王上！”
轲比能摆了摆手，忍住剧痛，用力将小戟往外拔。
小戟撕裂血肉的声音让众人听得头皮发麻。
哧~
轲比能拔出小戟。
全然不顾肩膀上的伤势，就这么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物件。
“纯金制作的暗器，怪不得速度会那么快！”
而后，轲比能直接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地狱地恶鬼一般，十分森然。
“哈哈哈！本王征战十余年，未受寸伤！今日却受你一戟，还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随后，轲比能大手一挥。
所有鲜卑士兵顿时一拥而上，将华雄身后的骑兵团团围住。
“告诉我！董卓在哪里？”
轲比能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已经顾不上再称呼董卓为”董丞相”了。
华雄抬头瞥了轲比能一眼。
没有再去回应轲比能的话。
只是将头埋下……
人在濒死之前，脑海中一定会闪过无数的画面。
华雄亦是如此。
他看到一位美丽的汉族少女，骑马在草原上奔跑……
看到一座府邸燃起了熊熊大火……
看到上百人躺在血泊之中……
看到一位身材健硕，甚至有些肥胖的男子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他……
看到自己跟随这男子一路征战，直至洛阳……
在这一刻，华雄终于和曾经的自己和解了。
华雄脸上挂起了笑容，嘴里轻轻念道：
“主……公！咱老华说了……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的……”
“咳咳……老典、老赵、老张……下辈子……再一起喝酒吧！”
华雄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突然绷直了自己的身体。
让轲比能吓了一跳，连忙拉起缰绳注视着华雄地一举一动。
华雄全然没有理会轲比能的反应。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华雄重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单膝向着轲比能身后那董卓所在的方向跪下。
口中高声喊道：
“末将华雄！愿为大汉丞相……赴死！”
……
冬夜傍晚的风，吹动着华雄的鬓角。
华雄的脸上挂着微笑。
生机断绝……
在他身后，众将士听到华雄临死前那一声“愿为大汉丞相赴死”之后，皆是疯狂冲向鲜卑士兵。
“华将军，您先走一步，兄弟们随后就来！”
“反正老子死了，孩子有丞相养，怕他娘的！”
“老子是光棍，死了一了百了！”
“愿为大汉丞相赴死！”
……
三千对十五万。
巨大的人数差，让董军肉眼可见地减少。
不过轲比能此时却是怒火中烧。
一把拉过身旁的韩遂。
“董卓呢！你说董卓在这里的！怎么没有？”
轲比能的面容有些癫狂。
眼前的董军已经所剩无几，却还未见到董卓的身影。
这让他心中有了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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