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小白救命啊！”
“呜呜呜，我要不行了。”
鹿白青正在给客人推荐香水呢，听见声音后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她嘴角挂着血迹，胸口也是她吐出来的血，十分瘆人。
旁边的客人吓了一跳，“呀，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练功的时候，突然就吐了一口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禾竹慌张得不行，眼里满是恐惧。
“可有哪里不舒服？”鹿白青问道。
她摇头。
“把嘴角的血擦擦，我给你把把脉。”鹿白青坐了下来，握住禾竹的手腕。
客人道：“既然鹿先生有事要忙，那我改日再来。”
禾竹看了一眼那个女顾客，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了，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便不再多虑。
鹿白青眉头微蹙，把脉了好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
禾竹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样不说话，我真的很害怕，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鹿白青收回手，沉思了好片刻，才说：“目前脉象来看，并无什么大碍，可否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禾竹如实描述了自己的感受。
鹿白青也想不通缘由，“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何，许是你体质的原因，这《水云冥谱》你先不要练了。”
禾竹有些不高兴，“先前我一直练《清脉经》一点事儿都没有，如今我练你这个，才半个时辰我就吐血了，我看就是你的功法有问题。”
这么说鹿白青就不乐意了，“我的功法能有什么问题，我看你是最近瘦太多了，身体吃不消才会这样。”
“那你带我下馆子呗。”禾竹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我这一口血总不能白白吐了，你得帮我补回来。”
于是晚上的时候，鹿白青给她点了一桌子补血的菜，芹菜炒猪肝、血旺蔬菜汤、凉拌黑木耳等等。
禾竹倒是也不挑，管他补什么的，下饭就行。
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是过不去的，就像个大石头堵在她心里，睡觉的时候会想自己的是不是要死了，走路的时候在想是不是有什么绝症，吃饭的时候总怀疑自己有什么先天性疾病。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去看大夫。
沽南楼有好几个大夫，其中最为着名的还是那个叫做和光老道的，自称是神君转世，只医有缘人。
禾竹来的时候，医馆门口那叫一个萧条，连路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她以为是和光老道自视甚高，不愿医治寻常人，才导致这样的，便没有多想，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和光老道生的白白胖胖的，脸上的肥肉感觉都要掉下来了，肤色也是十分滋润，一点都不老。
“你看起来这么年轻，为何叫老道？”禾竹是个直性子，心里憋不住话。
他立即挺直了腰板，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故作高深地说：“女娃娃，莫要无礼。本座前世活了几千年，看遍人间苦难，今世来到沽南楼，只渡有缘人。”
禾竹还真被唬住了，立即坐了下来，伸出手腕，“我最近感觉头晕胸闷，总做噩梦，起因是前几日练功的时候吐了一口血，你快给我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
和光老道摸着她的脉搏，闭起双眼，那表情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抿唇，那叫一个精彩绝伦，看得禾竹更害怕了。
“女娃娃，你这可是大问题啊！”和光老道睁开眼睛，很担心的样子，“你回去，多吃点好吃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告诉身边人，以免以后后悔。”
禾竹一听完了，这是要她写遗嘱的节奏啊，赶紧拽住了和光老道的袖子，哭着说：“神仙，你可要救救我，不能见死不救的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能不管我啊。”
和光老道叹气，“看你实在可怜，那我便给你开点药，先吃两天看看效果。”
“好嘞。”禾竹连忙答应。
和光转身，在药柜前倒腾着，过了一会儿就交给她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瓶。
“这是我从人界带来的西药，比中药效果好得多。你回去一日吃一粒，切记，不可多吃。”
禾竹拿着小白瓶端详了好片刻，打开看看里面是黄色的小药片，上面什么字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药。
“西药我从未吃过。”禾竹贪生怕死，也怕吃药，尤其是没吃过的那种。
和光老道安抚道：“人族生病了都吃西药，他们医疗技术比我们先进得多，你不要有顾虑，这不利于你的病情，可曾听说过病由心生？”
禾竹觉得有道理，于是压下心底的怀疑，“那我便听你的，一个星期后我再来找你。”
她转身就走。
“还没给钱呢，给钱！”和光老道赶紧追上去，一身的肥肉都在抖，仿佛一个滚动的圆球。
禾竹怪不好意思的，赶紧回头问他，“多少钱。”
和光老道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块？”禾竹心想还挺便宜。
和光老道摇头。
“五十？”这个价格也能接受。
他继续摇头。
“五百？！”禾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这么贵的吗？
和光老道点头，故作正经地说：“我行走世间，救苦救难，从不是为了钱财，这些钱也不是给我的，我会将它们供奉起来，若神明有知，日后也会化作你的福报。”
“听不懂。”禾竹一脸茫然，她自认是个肤浅的人，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意思就是你把这钱给我，我想办法跟天上的神仙取得联系，他们自然会保佑你的。”
一听是为了自己的病，禾竹连忙付了钱。
拿了药之后，心情就轻松了许多，不再胡思乱想，吃嘛嘛香。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禾竹感觉自己胖了，但钱包瘦了，因此又变得愁眉苦脸。
这日鹿白青出门采购原料，她一个人在店里，一边要给自己的顾客纾解感情问题，一边要给鹿白青的顾客介绍香水，不过好在香水那边大多自助，她还忙得过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个熟悉的女顾客。
禾竹定睛看了几秒钟，想起来是吐血那天见过面的，当时因为自己的慌张，客人似乎被吓到了，便说下次再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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