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如何接话。
但他已经大致明白了对方今天来的意思。
汤铁山四处看了看，又问道：“噢……聿飞呢？”
“呃，飞儿不在家吗？汤老弟，我也是刚回来的，这……”方寸之又求助地望着他的太太。
方太太立即接嘴道：“亲家翁，飞儿一大早就跟着方管家出去逛街啦！”
“噢……是这样啊！其实聿飞不在也好，这事无需跟他说，因为当年这件事也是我们大人定下来的，我们大人之间解决就行了。”
方老爷和方太太两人都感觉事情不太妙了，因为亲家公的语气不是很好。
汤铁山红着脸说道：
“其实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这些老东西就是该死，还学人家包办婚姻，学什么定娃娃亲。这一套都过时了，年轻人的婚姻应该由他们自由选择嘛！”
“是啊，是啊！飞儿和燕子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能算是包办婚姻。”方太太岔开话题道：
“后来他们虽然一个在美国留学，一个在法国留学，但他们之间还是经常往来的嘛！感情可深厚着呢。”
汤铁山脸色立即拉了下，尴尬地道：
“嫂子，你可能没有了解实际情况，你知道外国他更加开放，人是会变的。”
方太太……
“我家燕子在外国有个男朋友，还相处得挺好的，女孩子家……又不好意思来说，所以只能我不要了这张老脸……”
“亲家公，你这说到哪里去了？”方太太打断了汤铁山的话，圆话说道：
“那天在医院，燕子都来看望过飞儿，燕子还喂飞儿吃东西呢，两个人不知道多亲热，感情多好。”
“嫂子，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去决定吧！”
方寸之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人家会拉下这张脸，就是立场很坚定的了。
“哎，亲家公，你别走啊，我们再好好的谈谈。”方夫人追到门口，又拉住了汤铁山。
汤铁山却直截了当地说道：
“嫂子，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我女儿可是博士生啊！我汤家怎么可能会让她嫁给一个……疯子？”
“你……谁说我家飞儿是疯子？我家飞儿也是博士生啊！哪里配不上你家女儿了？再说了，当年这桩婚事，不是你们求来的吗？”
“嫂子，我知道我们理亏，我跟方大哥也是多年的兄弟，但不是不能亏了丫头吗？如果你家聿飞没有这病，就是我家丫头不愿意，我绑都给她绑过来。可是……”
方夫人怒吼道：“你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我家儿子没病……”
在这个时候，小区里面响起了急救车的警报。
方夫人一听，顿时就惊了。
她和汤铁山都探头下去望了望，果然是急救车，车上面写着：松山医院。
松山医院，当地的一家精神病医院，而且是强制性的精神病医院，对那些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强制隔离治疗。
当然，那些无家可归的精神病人，也会被送到这里来。还有家庭条件比较困难的，无法承担治疗费用放任不管的病人。
当然，这种要有后门的才会被收留来，以后可就国家养着的。
要不就是有暴力倾向，会伤害他人的被抓进来的。
汤铁山指着下面的车，说道：“嫂子，不要自欺欺人了，松山医院的车都来了。”
方寸之也走了出来，苦笑地看了一眼他这个多年的兄弟。
喃喃地道：“你走吧！凡事不要做得太绝，适可而止……”
松山医院的车上，下来了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道：
“方家是大户人家，我们不能凭一个举报电话，就闯到人家家里去。这样吧，你们在下面等着，我上去询问一下情况，确定一下病况。如果情况属实，再叫你们上去。”
方寸之立即拿起了电话，拨打了起来。
“哎，李师傅是吧！前几天我儿子跟你发生了一点摩擦，你看这样吧！明天你到我公司去上班，按你现在的工资……再翻一倍。”
“啊……方总，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已经进行了赔偿，而且赔了那么多，我已经满足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客气的声音。
“啊……我知道，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你现在有没有空来我家一趟？我看下面来了松山医院的车，可能需要你解释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方总，我这就打的过来，我离这里不远，十分钟就赶到。那就这样，我先挂了，待会见……”
咚咚咚……
方家又传来了敲门声，可是没有人应答，两夫妻坐在家中假装没听到。
都不敢去开门。
门外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
“方先生，方太太，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刚才在下面，我就看你们探头瞄了我们一眼。我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只是先了解情况，你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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