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她眼前慢慢迷糊了，就连喊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渐渐的，也便没了意识。
秦国公府上，代程明是风光无限的走了进来，仆人们纷纷跪了一地，又是他们国公府大人物来了！
“姑爷！您回来了！”一位扭着腰肢的女子走了上来，盈盈一笑，虽然客气，但是这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
代程明微微颔首，这是秦氏的家嫂江氏。
“见过嫂嫂！”
“多礼了，您可是尚书大人，不说这些客气话了，快些进来坐坐吧。”江氏道。
代程明跟了进去，这国公府还是如昔日装修得很好，周围假山上绿水长流，咕噜噜的泉水声让人听了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假山下有小道，而泉水则是顺着小道分向八方流入。一面是东，一面是西，亭台的布局甚是独特，分别在南和北设了四处。
代程明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而已，他的心思，全在要把秦氏接回去。
江氏领着代程明在那正厅前坐下，她巧笑眉兮，只觉得浮生花开，也不极她一分的玲珑美。
“尚书大人喝口茶。”
“谢谢嫂嫂。”代程明意不在此，只是小抿几口便将其搁置在一旁了。
“程明，你们回来，嫂嫂真是高兴！”
“嫂嫂，我今日来是来找芳儿的，她在哪里？”
代程明才刚刚问出口，这江氏便掩面而泣了。哭泣之声如同小珠落玉盘，尤为动听。
心里顿感不妙，代程明又万分为难的看着江氏，问道：“嫂嫂，芳儿在哪里？”
江氏轻轻地擦了擦眼角若有若无的泪花，柔声道：“程明，自打你离开后，芳儿是一病不起，就在前几日殁了！”
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从头到脚，他整个人都麻木了！
堂中那圆木桌子上锦鲤鱼戏水，周围点点青烟而起，荷叶一片借着一片，在桌角落字乃是大文豪之笔迹，代程明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但是却什么也看不下去。
他的眼前，空白一片。只有白色的迷雾，将他一层一层的包裹住。又似乎为了让他能够呼吸，还将这雾气变得稀薄起来。
就在这一刻，他是多想当自己没来过。一旁的江氏对他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他的爱妻，已经离他而去了。
“芳儿，为什么你不多等一会儿？”他喃喃自语着，如同那孤雁在对着天际叫喊，回应的只有汩汩的涛声。
“程明！你要醒醒了，我也很难过。芳儿她命怎么这么不好啊，一下子就去了。我哭得那是眼睛都要睁不开，程明你也克制点。”
“嫂嫂，带我去看看她可好？”
“你刚刚官复原职，过去了只会是触霉头。再者芳儿又怎么忍心让你这么做，她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好好照顾孩子们。”
“我！”代程明堂堂一个好男儿竟然也开始泣不成声，他痛哭流涕，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
“尔琴，过来陪陪你姑爷。”江氏无奈，只得让自己女儿过来说说话了。
代程明自然是听不进去的，他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是江氏的亲生女儿，十六的年纪，出落得亭亭玉立，今日一身打扮素雅恬静，是个可爱的人儿。
她没有如同母亲吩咐那般开口说话，而且静静地蹲在了代程明身旁，身上的璎珞轻轻地划到了地上，她也不在意。
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代程明，代程明好歹也是个长辈了，这般哭哭啼啼让一个小姑娘看到了也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内心的伤悲慢慢让他变得麻木起来，他该如何得知，自己这一辈子该会多么落寞？
“嫂嫂，我就想见见芳儿。”
“姑爷，芳儿姑姑已经去了，而且她还告诉过尔琴，让我们都不要去看她。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被打扰。如若姑爷回来了，那就更不要带他去，她心里，总归是欠着姑爷的。”一旁的尔琴细声道。
江氏对于女儿的表现很是满意，眼底一抹精光闪过，宛若过夜流星，留也留不住。
“你姑姑真是这么说？”代程明又问道。
“姑姑的性子姑爷不是最清楚的么？芳儿姑姑心善，到死了还不舍得让姑爷伤心。”尔琴说完还忍不住落泪，这姑娘泪眼汪汪的模样也是清纯可爱。
就在那一瞬间，代程明似乎还看到了秦氏的样子。不过，再看看这婴儿肥的小脸，他又知道是自己看错了。不过，这个叫尔琴的姑娘还真是同秦氏有几分相像的。
尔琴擦擦眼泪，又从手中掏出了一块帕子，伸手去为代程明擦去了眼角的泪，这一举动却不会让人觉得怪异，因为这按辈分来说，尔琴是代程明的侄女。
“姑爷，芳儿姑姑不能好好照顾你，尔琴会替姑姑完成心愿的。”小姑娘年幼，说起话来倒是有些天真无邪。
代程明还以为她是开玩笑，却不想离开时尔琴也跟了过来。
“回去吧，送到这里就行了。”
“不！尔琴要随姑爷一起回去！尔琴答应过芳儿姑姑要好好照顾姑爷的！”小姑娘一脸的认真，代程明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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