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听着王侯痛哭流涕的诉说着当初偶然遭遇石一的场景，心头居然生出是不是该相信他的想法。
虽然王立知道王侯小心思很多，但对自己还算是尊师重道的，而且看他承认的这么干脆，倒不像是骗自己。
“师傅你相信我！当初我真的不是为了截杀石一前辈，我是为了那头灵兽寻得突破之法，才在那儿摆下了埋伏！”
“师傅你也是知道我这人的，除非说是真的找上门来，不然我怎么可能跟那位石前辈打的你死我活呢？”
王侯哭喊着，十分后悔。
纵使此刻突破了武帝，但他更害怕师傅不相信他，这样他心里某个东西就会坏掉一样。
因为从那个山寨开始，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给予他如此高的期望。
而若是因为杀了师傅的好友，导致师傅对自己心生厌恶的话.....
王侯悔不当初，因为他真的很尊重王立，把他当成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亲人。如果人活在世间，连一个能信的人都没有，每天活在阴谋之中，那就真的太可悲了。
王立看了看王侯对自己的信任度。
“百分之九十九吗....”
虽然没有达到像韩艺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比石破天都要高一点，但这种信任程度一般是不会骗自己的。
就算是，应该也是某种善意的谎言。
可，事实就是如此。
王立沉默了许久，叹息道：“石老有个弟子，你知道吗？”
“那位南幼麟吗？说来惭愧，当年我追杀过他，那时也是第一次见到石前辈。”王侯说道。
“嗯....你杀了他师傅，没想过他会来报仇吗？”
王侯愣了下，沉默了一会儿。
“师傅，你要告诉南幼麟真相吗？”
王侯相信自己做的一切准备都不会让人怀疑到是自己杀了石一，可是....若是师傅执意要去告诉那位南幼麟，那自己该怎么办？
师父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难道他非得看着自己杀死石前辈的弟子，才觉得心安？
还是说想让我们两个之间了结这段恩怨？！
王立思考了下，说道：“既然如此，我传你一门《北冥神功》，用以炼化异种真气！”
“啊？”
“你毕竟是我弟子，说句假仁假义的话，既然石一死了，我不希望你跟宇文幼麟真的会有一天交上手分个你死我活。”王立无奈道。
他不打算把石一之死告诉宇文幼麟，虽然他也不知道宇文幼麟现在在什么地方。
可王侯毕竟是自己弟子....
王立又纠结了起来，他总不能抛开事实不谈一个劲儿想方设法原谅王侯，为他开脱吧？
罢了罢了！
你们死活，从今往后，与我无关！！！
王立开口瞎编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聚气膻中，散气丹田；聚散同修，浑然天成；海纳百川，一统江河.......是故北冥神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
“此功，能让你炼出北冥真气容纳万千真气，切记切记。”王立说罢，看着王侯若有所悟的样子。
嗯？
怎么信任度还掉了变90了？
王立一脸奇怪。
王侯咬着牙，暗道这吸星大法的原理不就是出自这更加高深的北冥神功，为何以前师傅不告诉我？
若是以前就有这北冥神功全本，他早就突破武帝了，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杀了石一呢？！
师父啊，你当年这么不信任我能做到武帝吗？
王立也不知道自己做错啥了让他掉信任度，不过他还是打算跟王侯说告别了。
“既然传了你北冥神功，希望你把这功法好好练习。往后的日子，为师便要去周游灵界，你且珍重。”
王侯一愣，立马起身道：“师傅，你要走？”
“嗯。”
“这.....师傅，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为什么这么着急.....”
“哈哈哈。”
王立忽然飞到外面，站在山巅之上。
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
当年看好的韩艺死了，不看好的王侯成了武帝；
原以为石破天一生勇猛精进，最后也归于田园享受宁静；
江湖龙虎风云，皇都生灵涂炭；
造化弄人，王侯杀死石一突破武帝，宇文幼麟不知所踪；
这江湖不会是谁一个人的江湖，而是千千万万武者的江湖。
而我，不过过客罢了。
念及此，王立看向重峦叠嶂，群山落日，有感而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临江渚，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王立跳下山崖，在王侯等人震惊的目光之下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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